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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四章出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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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呀,這不一樣的。”馮老太太歉讓道,“你家世子怎麽說是大家公子,又要讀書,又要考取功名,難免耽誤個一年半載的。”

顧老太爺發跡後搬到京城,一住就是好多年。

親戚們當中,也就她跟太夫人有書信來往,但書信是書信,兩人真正見面也不過三五次,雖然銅州顧家也是殷實之家,但畢竟商戶,不是官身,故而她在太夫人面前,還是很謙卑的。

“這倒也是。”太夫人笑笑,又道,“這次來了,就多住些日子,不要急著回去。”

馮老太太點頭道是。

喬氏跟馮老太太的媳婦花大嫂子坐在下首,聊得正歡:“親戚間總得互相走動走動的,這次來了,可得多住些日子,要不然,別人會以為我們怠慢了你們呢!”

“怎麽會呢!”花大嫂子見喬氏跟她如此熱絡,頗有些受寵若驚,捂嘴笑道,“能來親眼看著大姑娘出嫁,是我們的福氣,我在家的時候,就聽說大姑娘溫柔賢淑,知書達理的,今日雖然無緣相見,但瞧著夫人這通身的氣派,就知道大姑娘肯定是個美人。”

花大嫂子是馮老太太的媳婦,也是嫡親的外甥女。

她相貌一般,生的人高馬大,身材很是矯健,上凸下翹,正是傳說中那種好生養的女人。

沈氏笑而不語。

愈發斷定喬氏是另有所謀,也不吱聲,冷眼瞧著她出醜。

何氏捏著帕子,難得沒有出言譏諷喬氏。

心裏暗忖,難不成喬氏是在為自己女兒謀算親事,想把她嫁到銅州去?

若非如此,她實在想不到別的原因。

喬氏鬧了個大紅臉,尷尬道:“花大嫂子誤會了,我是大姑娘的二嬸娘,我大嫂才是大姑娘的母親呢!”

沈氏只是幹笑。

並不搭話。

“哦,原來如此,恕我眼拙,竟然分不清你們妯娌。”花大嫂子拍手笑道,“不過你們妯娌幾個挺像的,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姐妹呢!

一進門,喬氏便巴巴地迎上前,比當家主母還要熱情,她都鬧不清誰是誰。

說得太夫人笑起來:“你這媳婦倒是嘴甜。”

“她哪裏是嘴甜,分明就是眼拙。”馮老太太白了花大嫂子一眼,笑罵道,“我敢說,若是現在把她扔在這裏,她呀,保準出不了府,這媳婦帶過來就是個擺設罷了。”

“哎呀,母親又打趣媳婦。”花大嫂子似乎早就習慣了自家婆母的打趣,索性起身走到馮老太太面前,晃著她的胳膊,嬌嗔道,“既然媳婦在母親眼裏這麽笨,那為什麽還要親自去我家提親,那些個大家閨秀豈不是更好?”

其實當年顧家大爺並沒有瞧上花大嫂子,覺得她大大咧咧,不像個女人。

是馮老太太力排眾議,說就是瞧上了她這個率真的性子,非要把花大嫂子娶進門的。

花大嫂子過門後,很快贏得了全家的喜愛,不但裏裏外外地操持家務,而且還生了一兒一女,許是知道自己不夠溫柔,還主動給自家男人討了房美妾,如此一來,就連顧大爺也對她生出幾分尊敬,暗自慶幸娶對了人。

“還不是因為瞧著你傻,擔心你去了別家被人欺負,這才違心娶你進門的。”馮老太太笑罵,“早知道你不領情,我當初就不管這個閑事了。”

眾人一陣哄笑。

尤其是花大嫂子,索性笑倒在馮老太太懷裏,馮老太太佯怒,罵道:“越發沒規矩了,你這是出來做客哪!”

太夫人則暗暗羨慕,這婆媳倆關系還真是好,馮老太太沒有女兒,膝下雖然有兩子,卻只有顧老大是自己親生的,顧老二不過是記在她名下的庶子罷了,原本就想著把外甥女娶進來當女兒疼的,想不到還真的如願了。

京城這邊的婚俗是發嫁越早越好,有著急的人家甚至半夜就把花轎擡到了新娘家門口,因為大戶人家的女兒不是那麽容易就娶走的,通常新郎得過五關斬六將才能娶走新娘子,若再碰到有意刁難的新娘家兄弟,答不上題目,或者是比試不過舅兄,那就丟人丟大發了。

因為這個習俗,新郎的花轎是越來越早,來得越早,常常表明新郎是極其中意新娘,想早早闖關娶回去。

四更天的時候,孟家的花轎便吹吹打打地到了建平伯府門口。

顧景柏作為內弟,自然早有準備,特意喊了時忠過來,兩人站在大門口,像模像樣地擺了棋盤,拿了對聯,有板有眼地跟新郎官較量。

沈氏是嫡母,兒女雙全,又是出身名門。

太夫人為了圖個喜慶,便讓沈氏給顧瑾華梳頭,花大嫂子性子直爽,也是有兒有女的好名聲,則跟謝姨娘一起裏裏外外地張羅著裝箱疊被,小半個時辰下來,便跟謝姨娘熟稔了,兩人配合得竟異常融洽。

待梳完頭,顧瑾華便被蒙了蓋頭,送到了床上坐著,等著新郎來接。

顧瑾珝和顧瑾瑜則陪著她坐在屋裏等著,許是兩人積怨太深,既然坐在一起,彼此也不說話,只是悶頭喝茶吃點心,顧瑾華是新嫁娘,更羞於開口,一時間屋裏竟然靜悄悄地,落針可聞。

這時,門簾動了動,綠蘿笑容滿面地走進來,捂嘴笑道:“姑娘,花轎來了,大姑爺正在大門口處跟世子下棋呢,聽說下完棋,便是對對子,對完對子才能進內院。”

顧瑾華聞言,愈加羞愧難當。

“大姐夫進了內院,還要闖關嗎?”顧瑾珝好奇地問道。

“要的,聽說還要作詩呢!”綠蘿斂了笑容,不冷不熱道,她知道二姑娘跟她家三姑娘不睦,打心眼裏也不喜歡她。

“我出去看看。”顧瑾珝坐在屋裏實在無趣。

待顧瑾珝走後,顧瑾瑜慢騰騰地喝了口茶,壓低聲音對綠蘿道:“你出去看著點,這大冷天的,稍微鬧鬧就行了,且不可過了頭。”

“是!”綠蘿會意,又一陣風般地溜了出去。

前世程嘉儀出嫁的時候,也是冬天,她母親蘇氏心疼女婿,便一個勁地叮囑程禹,切不可太過為難新姑爺,即便是這樣,當初孟文全還是撒了大把銀子買關,順利娶走了程嘉儀。

為此,蘇氏還私下裏訓斥過程禹,說他鬧得太過,讓孟文全沒了面子。

程禹怎麽說是京城四大才俊之一,尋常人哪能贏得了他!

故而娶親那點事情,顧瑾瑜還是懂的。

蓋頭下,顧瑾華聽了,不禁心生感激,三妹妹是真心待她好。

許是有了顧瑾瑜的暗中相助,孟文謙闖關很是順利,不一會兒,便見到了早就等在正堂的太夫人和顧廷東兄弟三人,顧廷東拿足了老丈人的架子,有板有眼地說教了一番,才算徹底放行。

天不亮,孟文謙便如願娶得美人歸。

望著遠去的花轎,太夫人和沈氏都忍不住紅了眼圈,謝姨娘則是直接哭成了聲,雖然顧瑾華嫁在了京城,但畢竟成了人家的媳婦,日後再想見面,卻是難了。

“大喜的日子,哭什麽哭?”沈氏低聲訓斥道,“也不怕被人笑話。”

謝姨娘這才硬生生地止住了聲。

顧廷東皺皺眉,沒吱聲,卻是悄然牽了一下謝姨娘的手,以示安慰,顧瑾華是他的頭生女,女兒出嫁,當父親的心裏自然也不好受,他理解謝姨娘。

卻不想這個小動作被喬氏看了個正著,哼哼,她就說,伯爺是喜歡謝姨娘的嘛!

直到看不見花轎,眾人這才回了府。

天亮以後,喜宴才算剛剛開始。

京城講究的是流水席,就是一直從早上吃到晚上,才算結束。

故而即使客人什麽時候來,都能隨時入席。

讓人沒有想到的是,楚雲霆竟然也來了。

跟他一起來的,還有沈元皓和趙晉。

沈元皓怎麽說也是顧家的表公子,原本就應該來,至於楚雲霆和趙晉,則就讓人很是意外了。

他們是不請自來。

顧廷東喜出望外,一個勁地吩咐顧景柏務必招待好楚王世子和趙大將軍,他以為這兩個人是沖著顧景柏來的。

顧廷西則覺得這是個巴結兩人的大好時機,顛顛地跑到兩人面前端茶倒水,忙得不亦樂乎。

“元昭,你不覺得顧三姑娘跟顧主事一點也不像嗎?”趙晉望著顧廷西的笑臉,輕咳道,“顧三姑娘性情冷淡,頗有城府,想不到她這個父親則是熱情的很哪!”他沒好意思說是媚俗的很!

楚雲霆笑笑,沒吱聲。

“世子,請喝茶,這是銅州那邊剛剛帶過來的碧螺春,您嘗嘗。”顧廷西陪著笑臉,他知道楚王世子喜歡喝茶,剛剛悄悄去太夫人那邊討了一壺上好的嫩尖過來,這是銅州顧家自家茶園的春茶,太夫人平日裏都舍不得喝。

趙晉摸著下巴,意味深長地笑。

呵呵,敢情這顧主事只巴結楚雲霆一人哪,他就知道,跟楚雲霆在一起,他就永遠討不了啥風頭,索性起身離席,去了院子,嗯,說不定還能碰到顧三姑娘。

“多謝顧大人。”楚雲霆大大方方地抿了一口,點頭稱讚,“果然是好茶。”

這人雖然不怎麽樣,但他終究是顧瑾瑜的父親。

愛屋及烏,他也不能對顧廷西冷著臉。

“世子喜歡就好。”顧廷西簡直是受寵若驚,看來楚王世子並沒有傳言中那麽高冷嘛,竟然還和顏悅色地跟他談話,他心裏頓時樂開了花,忙道,“若是世子不嫌棄,下官這就讓人送到楚王府。”

“不用了,等下次顧三姑娘再去長公主府的時候,給我捎過去一些便是。”楚雲霆淡淡道,“顧三姑娘醫術精湛,我祖母很是喜歡,希望她多去府上走動走動,幫忙照料一下我祖父,還望貴府不要難為她。”

“不會不會。”顧廷西喜出望外,擺手道,“世子放心,小女能去長公主伺候老太爺是她的福分,我們怎麽會為難她,絕對不會的。”

別說是去照顧楚老太爺了,就是整天住在那裏,他也是願意的。

最近他早出晚歸,對三姑娘的事情也不甚了解,做夢也想不到她竟然能入了長公主的眼,顧廷西不由地心花怒放,這個女兒,看來還是有點用處的。

“那就好。”楚雲霆微微頜首,一擡頭不見了趙晉,便也起身,自顧自地走了出去。

既然來了,總得見上一面。

要不然,他豈不是白來了。

因著上次的事情,蕭盈盈和寧玉皎都沒有來湊熱鬧,顧瑾瑜跟其他人又不合群,便跟太夫人說了聲,早早回了清風苑歇息。

流水席那邊需要大量的人手端茶倒水,青桐綠蘿都被調去了大廚房那邊幫忙,剩下阿桃一個人陪著顧瑾瑜,許是因為早上起得太早,顧瑾瑜頓感疲憊,便扯了被子上床小憩。

閑來無事,阿桃便去了小廚房燒水。

她知道姑娘醒來,定是口渴要喝茶的。

顧瑾瑜躺在床上,瞇了小半個時辰,再睜開眼睛的時候,驚覺床帳外站著一個挺拔修長的男人的影子,忙擁著被子坐起來,捏著袖口的銀針問道,“誰?”

“是我。”楚雲霆的聲音清冷地傳來。

“你是怎麽進來的?”顧瑾瑜頓覺尷尬,忙起身穿鞋下床。

這人怎麽這樣啊?

敢情她這閨房是他想來就來的?

“路過,過來看看你。”楚雲霆細細打量著她的閨房,墻上幾副字畫,窗下幾盆綠植,再無他物,收拾得很是雅致,上次來是晚上,他倒也沒怎麽看清。

顧瑾瑜迅速地挽起床帳,理了理鬢間掉下來的一縷碎發:“世子就這樣闖進我的清風苑,不怕別人說閑話嗎?”

“沒人看到的。”楚雲霆站在窗前,負手而立,目光在她身上落了落,隨意問道,“之前聽楚九說你給我做了些藥丸,怎麽不見你給我呢?”

“什麽藥丸?”顧瑾瑜不解。

她什麽時候給他做藥丸了?

“你最近做過幾次藥丸?”楚雲霆反問道。

顧瑾瑜恍悟,繼而好笑道:“那不是給你做的。”

楚雲霆會意,不禁耳根微熱,想起來了,她那個時候應該給秦王爺配制的不舉藥丸,咳咳,那的確不是給他的,看來,是楚九謊報軍情了。

回頭得好好修理修理他了。

“上次我給谷清配的藥,世子送去烏鎮了嗎?”顧瑾瑜手忙腳亂地疊著被子。

“送過去了。”楚雲霆大大方方地坐下來,饒有興趣地看她疊被子,她彎著腰,側顏沈靜柔美,動作從容嫻熟,宛如一個居家小娘子。

若不是知道她先後除掉寧二老爺跟曹三老爺,廢了秦王,他都不相信這樣貓一樣柔順的女子,也會出其不意地亮出小爪子傷人。

果然有意思!

“姑娘,喝茶。”阿桃突然掀簾走進來,見了楚雲霆,猛然嚇了一跳,結結巴巴道,“楚,楚王世子,您,您怎麽會在這裏?”

天哪,這到底怎麽回事?

怎麽楚王世子動不動就出現在姑娘的臥房裏呢?

“我先回去了,你早點休息。”楚雲霆不看阿桃,神色坦然地走了出去。

顧瑾瑜鄭重地點頭道是。

阿桃大驚。

他們在私會?

喬氏好不容易找了個空隙,把花大嫂子連拖帶拽地請到了盛桐院喝茶。

“這京城就是好,來的人一個比一個尊貴,要不是你拽著我,嚇得我都不敢出屋了。”花大嫂子撫著胸口道,“聽說府上還來了一個什麽楚王世子,嘖嘖,你們家真是好大的面子哪!”

“是世子的同窗好友罷了。”喬氏拉著花大嫂子的手,滿腦子都是女兒的前程,親熱道,“也不知道怎麽的,我一見著你,就覺得你親切好相處,打心眼裏願意跟你親近,你可別介意哪!”

反正楚王世子又不會娶她家的姑娘,就算是身份尊貴又能怎麽樣?

“怎麽會?我高興還來不及呢!”花大嫂子見喬氏這樣說,心裏一陣感動,竹筒倒豆子般和盤脫出道,“就是我這個人說話不會拐彎抹角的,若是有什麽地方說的不對的,還請夫人見諒,在家裏的時候,我婆婆再三囑咐,要少說話,多吃飯,就擔心我惹事呢!”

“你家嬸子也太謹慎了,都是一家人,什麽惹事不惹事的,太見外了。”喬氏說著,又嘆道,“這家家有本難念的經,我瞧著你們婆媳和睦,打心眼裏羨慕呢!”

“哈哈,我就是這破鑼性子,別人不找我的麻煩,我從來不會尋別人的麻煩,我婆婆恰恰也是這樣的性子,這不,我倆就對脾氣了。”花大嫂子聳聳肩,如實道,“不過我跟我那妯娌就不是這樣了,她那個人啊,處處裝可憐,屁大的事情也能鬧上天,這些年,我跟我婆婆也是拿她沒撤,不過是家醜不可外揚罷了,你說的對,的確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,誰也別說誰,都一樣,我倒是瞧著你們妯娌不錯,聽說你那大嫂,還是忠義侯府嫡女,是名副其實的貴女哪!”

早在來的時候,她就聽婆婆念叨了百兒八十遍了。

再三囑咐她,說人家大媳婦是名門貴女,切不可失了禮數,讓人家笑話等等。

“哼哼,什麽貴女,不過是出身比咱高點罷了。”喬氏不屑道,“就因為她是侯府貴女,這些年我婆婆偏心偏得越發沒邊了,我們二房三房成了寄住在建平伯府的了,連同我房頭上的姑娘也跟著低了一等,我是有苦無處訴,若不是跟花大嫂子投緣,我就只能憋在心裏。”

“都是一樣的孫女,哪能分個三六九等的。”花大嫂子一拍大腿,同仇敵愾道,“今兒大姑娘出嫁,我倒是瞧著太夫人是真的不舍,花轎走了以後,還悄悄抹眼淚了呢!”

“花大嫂子有所不知,大姑娘雖然是庶女,卻是大房的。”喬氏嘆道,“若是我們二房的姑娘出嫁,不見得太夫人會上心,別的不說,就說上次那事,程院使家的表公子時忠救了我家四姑娘,原本我想著給人家當面道謝去,哪知我家太夫人卻硬是不松口,直到如今,也沒跟人家道聲謝,我這心裏一直愧疚著呢!”

“哎呀,這救命之恩可不敢忘哪!”花大嫂子大呼小叫道,“難不成你家老太太不願意讓四姑娘嫁給那個時公子?”

在她心目中,救命之恩是要以身相許的。

“這倒不是。”喬氏見花大嫂子這樣說,頓覺自己是找對了人,索性抓住她的手,熱絡道,“恰恰相反,我家老太太的意思是,我們二房配不上人家時家,所以才不讓去的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花大嫂子恍悟,又問道,“這時家到底是什麽來歷,怎麽連堂堂建平伯府的姑娘也配不上呢?”

“我知道是時公子是銅州人,其他的,就不知道了。”喬氏嘆道,“原本我想著不管人家是什麽家世,只要公子人品好就行,哪知我家太夫人說,就沖程家這樣的人家,我們二房就配不上人家。”

“等等,若是銅州時家的話,那你的真的找對人了。”花大嫂子眸光流轉了一番,笑道,“說來也巧,銅州時家是我們花家的表親呢,時老太太是我表姑姑呢!”

“真的?”喬氏就等她這句話。

心裏暗忖,我若不是知道你跟時家有這層關系,我還懶得搭理你呢!

妥妥一個棒槌!

“你放心,這事包在我身上了。”花大嫂子倒沒有喬氏那麽多彎彎繞繞,拍拍胸口道,“等我回了銅州,就去時家說說這事,給你們兩家做個媒,我也賺個媒人酒喝!”

“好說好說。”喬氏臉上頓時笑成了一朵花,這婚姻大事,講究的就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只要時家應了,這事就成了。

躲在門簾後偷聽的顧瑾萱,騰地紅了臉,掩面而逃。

花大嫂子在盛桐院坐了好一陣子,才眉開眼笑地回了屋。

“咋了?什麽事情這麽高興?”馮老太太懶懶地問道,“你這是又看上了誰,要給人家牽線做媒嗎?”

她這個媳婦,最喜給人做媒。

雖然一樁親事也沒有做成,但卻樂在其中。

想到喬氏的囑托,花大嫂子笑嘻嘻地說:“嘿嘿,等回去再跟您說。”

喬氏說了,二姑娘三姑娘的親事都沒有著落,她不敢大張旗鼓地操辦四姑娘的親事,這事等塵埃落定了再說。

花大嫂子覺得有理,竟然真的沒告訴馮老太太。

馮老太太知道兒媳婦的性子,便也不在意,沒有再問。

元媽媽掀簾進了屋子,咬著沈氏的耳朵,嘀嘀咕咕地說了一氣。

沈氏冷笑:“我說她跟花大嫂子怎麽走得如此近,原來想讓四姑娘嫁到時家去,想得真是美!”

最近時忠經常過來找顧景柏討論學問,這一來二去的,她便瞧上了時忠。

心裏便也有了些盤算。

卻不想喬氏竟然也有這個打算。

哼,上次喬氏算計得他們夫妻反目,如今又要跟她搶女婿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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